第十二站 耶稣死在十字架上

  死亡、摧毁、歼灭常在我们身旁出现。很多大地资源,如果不是大部分的话,都用于死亡的事务上。战争工业吞噬了众多国家的大量国民总收入。常规和核子武器的储存量与日俱增,而整体经济已变得非靠赖致命物料的增产不可。为数不少的大学、研究机构和智囊团都从战争贩子得着财政上的支援。数以百万计的人都靠制造这些产品糊口,若这些产品一旦派上用场,所能够带来的乃是死亡。

  然而,死亡的权势比起这些明显可见的、残暴不仁的破坏力量,来得更加阴险与更具影响力。这些死亡力量不单在家庭和邻居的暴力事件中明显可见,它们也是人们寻求松弛与消遣的部分方式。很多运动都受著死亡的吸引所沾染,严重受伤或死亡的可能性营造了不寻常的刺激。人们喜欢看他人冒生命危险,以及看他人卷入俄罗斯轮盘的黑暗中。很多形式的娱乐消遣,诸如电影、电视剧集和小说,都排起人对死亡的好奇心。事实上,世界正受到死亡的权势辖制,这些权势渴想人人为它们服侍。

  耶稣死了,死亡的势力碾压他,这不单是出于比拉多因恐惧而作出的判决、罗马兵丁的虐待和残酷的十字架刑罚,也是因这世界的权势和原则。世界死亡的势力摧毁他,然而,他的死亡乃道的死亡。“万有是藉着他而造成的……在他内有生命,这生命是人的光。光在黑暗中照耀,黑暗决不能胜过他。”(若一3—5)

  耶稣受到死亡的势力碾压,然他的死亡除去了死亡的刺。他给予那些信他的人力量,叫他们成为天主的儿女,即是有分于死亡不能触碰的生命。耶稣藉着自己的死亡,胜过一切死亡的权势。那在我们心中、叫我们向死亡的势力降服的黑暗,那在社会中。叫我们成为暴行、战争和破坏的受害者的黑暗,已被光驱走了,那光来自那位献上自己生命的主,他以生命作为完全的礼物,呈献给赋予生命的天主。保禄说:“……我们的救主基督的出现……他毁灭了死亡,借着福音彰显了不朽的生命。”(弟后一10)

  在死亡的猖獗横行势力面前,要肯定生命委实是困难的。每次打开报章,我们看到战争、谋杀、绑架、折磨、殴打,以及无数引致疾病和死亡的悲剧时,都会受着试诱,以为死亡最终是得胜的。然而,耶稣,那位圣者的死亡,一次又一次地召呼我们选择生命。在微小琐繁、明显地不重要的细未事件中,对生命说声“是”,实在是基督徒生命中的最重大挑战。每一时刻都有著抉择:选择赞同或否定生命。每当我想起某个人,我内心充满的是宽恕或是控诉?每当我说一句话,那是一句接纳或是排斥的话语呢?我所选择的是向人伸展或保留、分享或私自积存、让步或死抓不放、医治或伤害?就算是我们心中最深的情绪,都免不了这样的抉择。我可以选择心存忿恨或感激、失望或盼望、伤痛或欢欣、恼怒或平和,这些情绪会如滚涛涌向我们,我们甚至没有还击之力。然……我们里面仍有一处地方,在那里我们能够选择方向,也可以阻止死亡的力量逐步逐步的把我们拖入黑暗的坑大。

  在日常生活中,我们都以为那把我们带向核子大灾难边缘的莫大黑暗力量,与我们所思所感完全无关。这种“无关”只是幻象而已。最细小的内在与死亡有关的爱好,与最可布的人类毁灭形式是紧紧相关的,耶稣知悉这关连,而当他的心被剖开,那颗心就是拥抱我们隐而未现的思想、和最具影响力行动的心。耶稣的死亡征服了一切死亡的力量,“并解救那些因死亡的恐怖,一生当奴隶的人。”(希二15)

第十三站 耶稣的遗体被取下来

  一九八O年十二月,芙德(ItaFord)、嘉琦(MauraClarke)、杜娜菲(JeanDonovan)和琪素(DofothyKazel)在机场通往萨尔瓦多首都圣萨尔瓦多市(SanSalvador)的路上被残酷地谋杀了。她们在国外逗留了一段短时间后,在回家的路途中,被萨尔瓦多的安全卫队截停了。她们被强奸、折磨,甚至杀害,她们的遗体被弃于一个本来牧牛的公墓里。她们犯了什么罪行呢?她们曾照顾萨尔瓦多的穷苦人。在当地,有很多人被逐离家园,在孤立的山区挣扎求存,她们曾竭力带食品和药物给这些人。这四位忠心的教会姊妹没有其他渴想,只想为受逼迫的邻舍驱去极大痛苦中的丁点苦楚,并向他们展示,在仇恨与暴行中,人能够真正彼此相爱。

  可是,她们的看顾   在她们遭杀害,及遗体铺满泥尘后不久,终于有人发现她们。她们的朋友和那地区的贫苦人站在那里,满心无言的哀伤,并极度苦恼地看着那四位惨遭杀戮的无辜女士。巨大无边的悲痛撕裂他们的心,而这悲伤化作呼喊,响遍了全世界:还要多久,还要多久,上主啊,公义才得以伸张?”

  比拉多证实了耶稣的死亡后,就把遗体交给阿黎玛特雅的若瑟,他是议会里显要的成员,是一位“期待天国的人。”(谷十五43)“若瑟买了殓布,把耶稣卸下来,用殓布裹好……”(谷十五46)耶稣的母亲玛利亚也在那里。很久以前,当她让西默盎把孩子抱在怀里,她听到他所说的话:“要有一把利剑刺透你的心灵。”(路二35)此刻,当她把耶稣抱在怀里,这些话都应验了。耶稣已受苦和死亡了,然她作为他的母亲,曾深深地爱顾他,故他的哀恸带来莫大痛楚,那是任何人都未曾尝过的。她曾以爱怀抱天主的儿子,此际正以哀伤拥抱全人类。她的心是那么的纯洁,以致能够成为世界救主的上佳居所;此刻,她的心受召去承担所有人类苦难,而她也成为了所有人的母亲。玛利亚站在十字架底下,她接看耶稣的遗体,无言无语地拥抱着他。她怀抱著耶稣时所孕育的爱与哀,紧密联合,仍然会在那些选择靠近天主的心的人中间存在。

  真正的爱乃是愿意拥抱哀恸。要全心、全意、全力爱天主,就是向一个人所能知的最大哀伤敞开心房。那四位美国教会姊妹对耶稣的爱,使她们心中承担看世上贫苦人的哀伤,尤其是萨尔瓦多人的哀伤。她们的死亡在弟兄姊妹心农意念中起了无限伤悲。基督徒的生命乃是爱耶稣的生命。“你爱我吗?”这是他发问了三次的问题,然当我们回答:“主啊,是的,天主知道我爱你。“他说:”别人……带你到不愿意去的地方。”(参若二十一15一18)永没有爱是不带着哀伤的;永没有委身是不带著苦楚的;永没有参与是不带有折损的;永没有施予最不带著苦难的;永没有对生命说一声“是的”,不包含要死去多次。无论何时我们逃避哀伤,我们就不能爱;无论何时我们选择去爱,我们将会有流泪的日子。当寂静笼罩十字架四周,而一切已完成时,玛利亚的哀伤已伸展到大地的尽头。然而,所有打从心底里认识这哀恸的人,都会视之为天主圣爱的覆庇,也会把这哀伤当作生命隐藏的奥秘而热爱它。

第十四站 耶稣被安葬

  一个年轻萨尔瓦多妇女站在一副棺木前,棺木里躺著的是她那受到残酷处决的丈夫。她孤单地站在棺木即将下葬的地方附近,双目紧闭,双手交叠胸前。她站在那里——赤脚的、贫穷的、一无所有的……但很平静。她身旁没有悲伤的叫喊、抗议的哭号、愤怒的声音,只得一片深沉的寂静,这个年轻的寡妇恍似置身平和的云雾中。一切都结束了,一切都寂静,一切都安好。虽然贪婪与暴力的势力夺走了一切,却不能触碰到她心中的深邃宁谧。在她身后的是朋友和邻居,成了一个保护她的圈子,并敬重她的静默独处。他们有些沉默不语、有些细语安慰、有些向他人解释个中情况、有些相拥哭泣。然而,那妇女独自站在那里,领会了一些事情,而那是死亡的势力不能了解的事情。她内要有一股强大无比的信心,其力量远远胜过杀害她丈夫的武器。生存者的寂静、死者的寂静,正在互迎互诉。

  阿黎玛特雅的若瑟把耶稣的遗体“安葬在由岩石凿成,而尚未葬过人的墓穴。……从加里肋亚同耶稣来的那些妇女,在后边跟着,观看那墓穴,并观看耶稣的遗体,是怎么安葬的。她们回去,就预备下香料和香膏。安息日,她们依照诫命安息。”(路二十三53—56)   深沉的安息环绕著耶稣的墓穴。“到第七天天主造物的工程已完成,就在第七天休息。……天主降福了第七天,定为圣日,因为这一天,天主停止了他所行的一切创造工作:”(创二2-3)在我们救赎的一周的第七天,当即稣完成他父亲差派的工作,他在墓穴里安息,而那些困悲伤而心碎的妇女,也一同安息。在历史中的所有日子中,安息日——耶稣的遗体被安放在宁静与黑暗的墓穴中、而墓门被大石堵住的那个周末——是天主安静独处的日子。在那一日,所有受造物都屏息静气的等候着。在那一天,没有一句说话,也没有任何宣讲。天主的圣言——万物都是藉着祂造的——藏身在大地的黑暗中。这安息日是所有日子中最安静的一天,它的安静联系了新约与旧约、以色列民族与未可知的天地、圣殿与灵里的更新敬拜、用血的祭与杯及饮的祭、律法与福音。这神圣的安静是世界所知的、最有果效的安静。源自这宁静,天主圣言将会再次被传扬,并使一切变新。

  有关天主在宁静与独处中的安息,我们实在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。那个在丈夫墓旁的萨尔瓦多妇人对此必有所知,她浸淫其中,并相信必有所得。尽管我们受到世上急务的喧嚷包围,我们也可像这妇人一样,在天主的宁静与独处中安息,并让它结出果子。这安息未必与悠闲有关,纵然那也许是它的标记。天主的安息乃是心的深切安息,就算我们受到死亡势力的围剿,它仍能坚忍下去;这安息给予我们盼望,就是我们那隐藏的,即使我们说不出何时何模样,平常看不见的实体会有日变得更丰盛;这是信仰上的安息,即使革命和战事不断扰乱生活的节奏,也可叫我们继续以喜乐及平和的心生活下去。所有住在耶稣的灵里的都认识这神圣的安息、静默、消极被动或弃权都不是他们生命的特质。刚好相反,争取公义和平的创意行动才是他们的记号。然而,那行动来自他们心中天主的安息,而不受强逼性和强制性行为束缚,满有信心与信靠。

  无论我们在生命中做或不做某些事,我们需要与安安息葬日的安息保持连合,就是耶稣被安葬于墓穴、万物都等候一切更新的那个安息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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